第8章

人被抡着砸着,血已经流了满地。

窦姀本在窗边,听到这最后一句,忽然身子微微颤抖,如溃散乱爬的蝼蚁,已不敢再看,想走。

临走又有些不忍,便去厢房里端来净脸的水,一言不顾地哗哗往窗外倒——

“他娘的,谁啊!找死……”

咒骂声在“砰”的一阵关窗中戛然而止。

窦姀迅速跑进房里,关紧门,倒了两口茶给自己定心。

镇静之后开始有点懊悔,方才怎就那么大胆了?那伙人瞧过去五大三粗的,万一急眼了上来找她麻烦呢……

算了,管它呢。这几间厢房邻着,他们怎知是谁倒的水,她打死不认就成了。

窦姀在屋里等了半晌,忽然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。力道不大,节奏平缓。

她踱着步子到门边,谨慎问了句是谁。听见小年的声音,可算放心给开了门。

小年是窦家从人牙子手上买的,八岁就跟着窦平宴,窦平宴走哪他去哪,所以与窦姀也很熟悉。

她迅速把人拉进厢房,又关上门,上上下下打量一圈,问道:“你方才去哪了呀,我都没瞧见你人。”

小年长得很干瘦,嘿嘿一笑,脸颊凹出酒窝来。

他拎起手里的纸袋,说:“小的给姑娘买吃的去了。二爷嘱咐过,让姑娘轻易不要出去,外面人杂的很。这些烧饼和小菜,能够今日吃上两顿!”

听他这么说,窦姀心里却有些发酸。她见小年来回跑得气喘吁吁,便倒了一盏茶递来,让他坐下歇两口。